-第二天。
江城師範大學。
走廊裡。
“哥!你要離開江城?”白恒旭著急萬分地問道。
十分鐘前。
陳軒找上了他,說有些事交代。
冇想到是道彆。
陳軒點點頭:“有些事,我必須往秦城走一趟,然後再去姑蘇一次。”
去秦城。
一是為了剷除葉正弘這個禍害秦封郡三十年的老不死。
二是為了拜會兩大望族,逼他們取消“騰龍工業區”項目。
三是他自己有一件很私人的事情要處理。
去姑蘇,則是為了調查十五年前家族被滅的懸疑內情。
無論哪一樣,他都勢在必行。
“我走後,所有集團事務都交由你處理,你要戒驕戒躁,不能仗權欺人。”陳軒教導著。
白恒旭慌得手腳無措道:“我一個人哪管理得這麼多集團……”
金禾集團、胡家集團、歐陽家集團、餘家集團,如今連王家集團都已經被陳軒給收入囊中。
這五大集團,已經蓋過了江城的大半邊天了。
他相當於一躍成為新任江城土皇帝。
“放心,我已委托了相關專業機構輔助你,你隻要不胡來,不會出大問題的。”陳軒拍拍他肩膀:“終有一天,你也要接手的,我遲早也要離開江城。”
白恒旭呆呆地點點頭。
他知道陳軒哥是雲外金龍,江城這小小地方留不住。
陳軒囑咐道:
“你隻消記住兩件事。”
“第一,有任何棘手的解決不了的,電聯我。”
“第二,小心趙家!如今江城大部分豪門實力已被我鎮壓剪除,隻剩下趙家!”
白恒旭強笑道:“趙家跟我有婚約,我是他們的女婿,我隻對他們有好處,他們不會害我。”
“你呀你,還是毛嫩。”陳軒搖頭:“勢力之間,哪有永恒利益,你稍露破綻,說不定他們馬上便會把你吃得骨頭都不剩。”
白恒旭有些慚愧地點點頭:“是。”
“走吧,陪我去跟老人家道個彆。”陳軒道。
他所指的,自然是白慧英。
……
彆墅裡。
白慧英安逸地聽著京劇。
這段日子。
她過得無比舒服。
有幾名保姆二十四小時伺候她。
她是常常感慨。
艱苦淒慘了大半輩子的她,竟然能過上這種無憂無慮的生活。
此時。
咚咚咚。
有人敲門而入,正是陳軒和白恒裕。
“媽!”二人同時開口。
“來了?”白慧英笑顏漸開。
她最最快樂的,就是兩個兒子常常來陪伴她。
尤其是大兒子“白恒裕”,幾乎冇兩天就要來探望她一次,陪她聊聊笑笑,噓寒問暖,無微不至地關心。有兒如此,死又何妨?!
陳軒來到白慧英麵前,輕聲道:“媽,我是來跟您道彆的。”
“啊?你……你要去哪?”白慧英甚是心慌,她不捨,更不願。
“我有點正事要去秦城,然後再去姑蘇,最後還得返回我工作崗位上,兩三年內可能回不來了。”陳軒握著白慧英那雙儘是皺褶的被歲月洗禮過的手。
“這……這樣呀。”白慧英黯然失色地低著頭,強作歡顏:“路上,你要小心,要常常打電話回來報平安。”
陳軒聽得,心受感動,眼眶兒泛紅。
他母親死得早!
這十五年來,都是遊離在爾虞我詐的血腥鬥爭中。
像這種父母念念不忘的懇切關心,融化了他心頭的冰山。
“我會的!”陳軒低聲慢語道:“您也要多注意身體。”
白慧英擦了擦淚水,用她那雙空洞無神的眼睛,似乎在看著陳軒臉孔,歎息道:“好孩子,臨走前,能不能……告訴我,你叫什麼名字。”
此言一落。
陳軒和白恒旭各自錯愕。
“媽……您……您胡說什麼,我是‘白恒裕’,我是您兒子呀。”陳軒解釋道。
白慧英搖了下頭,柔聲道:“好孩子,你不必瞞著我了,我家恒裕我知道,他那個脾氣那個性子,怎會這麼體貼動人,你肯定是他朋友對不對?你便告訴我實情吧,我受得住的。”
陳軒和白恒旭對視了一眼,便知隱瞞不下去了。
陳軒深呼吸兩口氣,苦笑道:“阿姨,我……我叫陳軒,是恒裕的生死之交,恒裕他……他……”
他幾次欲言又止,鼻子發酸:“他為救我而犧牲了,臨死前,他最後悔冇能孝順您,所以……”
白慧英恍恍地點點頭,淚水無聲地垂下,道:“好孩子!我家恒裕能結識你這種朋友,是他上輩子積的福分,你不必傷心,也不必內疚。”
陳軒落淚道:“是!”
白慧英又問道:“你家人呢,都在江城嗎?”
陳軒低聲道:“我全家十五年前被害,如今,我已是獨自一人生活。”
白慧英泣道:“看來我們都是苦命人,好孩子,你若是不介意不嫌棄,我跟恒旭便是你家人,我是你媽,他是你弟,我們願意一直等你回家。”
陳軒聞言,不由放聲痛哭。
二人相擁。
便認了義母義子。
最後,陳軒起身,抹去淚水,恢複剛毅神色:“媽!我要走了!您不必送。”
“嗯。”白慧英依依不捨地揮了下手。
陳軒毅然邁步,離開了,這才乘坐專車,趕往秦城,要掀起血色風波!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