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另一邊。
陳軒念及白慧英白恒旭二人,焦急不堪,歸心似箭,點齊了兵馬,便揮鞭下令,帶領大部隊浩浩蕩蕩地連夜急馳江城。
剛出了城門,卻有人開車攔路。
陳軒大怒暴喝:“哪個不要命,敢擋我陳某人的路!!”
怎料得車上走下一女子,嬌柔柔,楚憐憐,美眸哭得紅腫,滿臉幽怨哀淒,正是莊敏敏。
陳軒吃了一驚,便從悍馬軍車跳下,走上前問:“你怎麼來了?”
莊敏敏哭著撲到他懷中,死死摟著他身軀,道:“你是不是要拋棄我了?”
陳軒眉頭一皺:“不要胡思亂想,等解決事情我便回來。”
“我不信!除非你帶上我去。”莊敏敏抽泣道。
陳軒心下不快:“此行凶險萬分,哪能帶你在左右?你乖,事情一畢,我立刻趕回。”
他撫摸著莊敏敏的長髮安慰。
“你不要當我是三歲小孩這般哄弄!”莊敏敏早已情緒化,咬唇道:“我一定要跟你去!跟在你旁邊,我死了我也甘願行了吧?”
陳軒稍有怒色:“彆耍脾氣!我還有緊急正事要辦!你快回去!”
“那我便不重要了?”莊敏敏嬌怨道:“我在你心目中這麼輕嗎?”
陳軒目光掃了掃手錶,發現時間不早,再拖延,恐防誤事,口氣便加重了幾分:“我義母義弟尚不知生死安危,十萬火急,我冇空與你扯這些破事!”
莊敏敏臉色大變,如胸口捱了一擊重錘,登時尖叫道:“你不帶我去,我便死給你看!”
“無理取鬨!”陳軒一甩手推開了她,翻身上車,喝道:“來人!將莊小姐帶回去!”
眾保鏢急急湧上來,七手八腳地拽開了莊敏敏。
陳軒看也不看她一眼了,大手一揮,領著浩蕩大部隊繼續前進,隻見沙塵滾滾,漸行漸遠。
莊敏敏哭得呼天搶地的,趴在地上,傷心欲絕,竭嘶底裡叫個不停。
陳軒!!
陳軒你好狠心!
你這般冷落輕忽我!
那我便死給你看!
她頭腦不冷靜,情緒激動,整個人已失控,從褲袋裡掏出一把小刀。
陳軒此刻已走遠,猛地聽得後麵有人驚恐大叫:“莊小姐割脈啦!!”
他心中咯噔一下,臉色微微變,眉山疊起,卻冇有回頭看一眼,隻是催促著加快部隊行軍速度。
……
江城、趙家府邸。
此刻人心惶惶。
因為探子來報,陳軒引千軍萬馬正洶湧而來。
大廳上。
趙成德老太爺拄著柺杖站起,沉聲道:“九爺!那時你說陳軒蹦躂不了幾日,我趙家纔跟你合作!如今他儘霸秦城,要風得風要雨得雨,勢如破竹,我趙家如何擋得住?”
站在他麵前的,是個相貌較為醜陋的中年男人,穿著歪歪斜斜的灰色西裝,始終保持著怪異的滲人的笑容。
正是閻王秦老九!
秦老九玩味道:“莫怕,萬事有我。”
趙成德有些上火地道:“九爺,恕我趙家廟小,吃不下這次大佛供奉,這堆填區項目我趙家退出,不摻和此事了!請您另找高明。”
秦老九不怒不驚,笑意卻越發濃鬱,聲音帶著一股格外的威懾力:“趙老爺子,你以為此刻抽身就能置於事外?你趙家已配合我做了種種違法之事,以陳軒嫉惡如仇殺戮果斷,還能放過你們?”
他輕聲漫語:
“千軍萬馬到江城。”
“我孤身一人,冇什麼打緊,拍拍屁股腳下抹油就走了。”
“你們趙家走得了?”
“葉正弘如何被吊死,唐振峰如何被梟首,五大望族如何被抄家,你趙家也要遭受同等災劫。”
字字句句,彷彿描繪出一副大難臨頭的畫像。
趙成德聞之,心頭一顫,便有些舉棋不定,旋即又想起什麼,正色道:“我尚有舟山總族支撐!我不信陳軒敢與我們總族開戰!再不濟,我舟山趙家總族也是洛河郡北麵一霸,豈是秦城五大望族可比擬?”
秦老九笑道:“且不說你總族願不願意出麵,陳軒買不買賬,我且當舟山趙家肯出麵、陳軒也買賬,但你以後如何在舟山趙家麵前抬起頭。”
他又循循道:
“想當年,你在舟山趙家身份卑微,一事無成,被人視為地底垃圾。”
“你憤憤不平,才脫離舟山趙家,到江城闖天下。”
“數十年打拚,為的,不就是要爭一口氣,告訴舟山趙家,你趙成德也是有種的嗎?”
“你若低頭求舟山趙家,人家怎麼看你?”
“你便甘心又乖乖回去,被人白眼嘲弄,紅唇譏諷?”
秦老九像是洞穿了人心,每一字,每一句,都能精準擊穿趙成德的心態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