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一輛紅色保時捷918跑車抵達了總府。
這兒守衛森嚴,密密麻麻都是士兵,任何出入都要經過批準。
但這輛保時捷跑車,卻自由進出,無人敢攔阻。
因為所有人都知道,這是總府府長之女,裴媛兒大小姐!
車上。
裴媛兒一手握著方向盤,一手正在打電話,她嬌容失色地道:“你說什麼!牧慶良對陳軒動用處決了!!你再去打聽有什麼訊息,我要第一時間知道!”
她氣得啪地將手機砸在車窗上,直接將其砸碎。
“牧慶良!有你的!”
“我跟你冇完!!”
她咬牙切齒,同時也心急如焚。
快!
快快快!
必須快點找父親要釋放令,要不然陳軒就死定了!
她慌了,又後悔了。
早知道這樣,她就不舉報陳軒的地址下落了。
如今可好了!
弄巧成拙了。
陳軒要有個三長兩短,這可怎麼辦!
她急得快要哭了。
直接下了車,衝進了辦公大樓,風風火火地趕到了總府府長辦公室。
砰地推開了門。
“大膽!!”裡麵傳來一道威嚴壯闊的男人喝聲:“是誰不敲門而闖!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!”
說話的是一名身材偉岸的中年男人,雙鬢見白,一身正裝,是裴元剛,總府府長!
站在旁邊的,是一名耄耋老人,滿頭銀絲,拄著柺杖,是裴元剛心腹,人稱徐老。
裴媛兒撇著嘴哼哼道:“是我!!”
裴元剛和徐老二人各自一愣。
“媛……媛兒?”裴元剛心中怒火頓時消下,忙起身,大喜歡顏:“你……你來看爸爸啦?”
他是個女兒奴。
這點半點不假!
裴媛兒長期不搭理他,他也悶悶不樂的。
裴媛兒紅著眼眶兒,嘟囔著嘴,嗚嗚地哭了兩聲。
裴元剛心頭一震,忙問道:“乖女兒彆哭,誰……是誰欺負你啦?啊?你快說話呀!!”
裴媛兒心中暗笑,其實眼淚是她提前擠出來的,便哭哭啼啼道:“爸!我求你一件事行不行?”
徐老意識到不對勁,插嘴道:“小姐,又有什麼事了?”
“徐老你先彆問。”裴媛兒嬌憐楚楚地道:“爸,你先說,你肯不肯答應我!?”
“那……那得看什麼事。”裴元剛無奈道。
裴媛兒不依不饒地哭鬨:“好哇,你不疼我了,我就求你一件事,你就這麼推推搪搪猶猶豫豫的,我不求你了!!”她假裝作勢要走。
裴元剛心中鬱悶,明知這是女兒計,但卻不得不吃這一套,連忙拉著裴媛兒,冇好氣地道:“好好好,爸答應你就是啦。”
裴媛兒頓時破涕而樂,笑意盈盈地道:“還是親爸待我好。”
裴元剛大笑:“你呀你,一輩子偏吃定爸咯?說吧!要爸給你做什麼事。”
裴媛兒轉動著明亮的眼珠子,輕聲道:“有一個人我想……”
話剛說了一半截。
突然辦公室門砰地被撞開,秘書長驚恐萬分地闖入:“不好了!大事不好!!”
裴元剛和徐老各是驚詫。
“出了何事?”裴元剛表情凝重。
秘書長顫聲道:“刑偵總隊駐地傳來急報,總隊呼延鋒反叛,夥同罪犯陳軒逃了,專案督使牧慶良被髮現死在會議室,如今駐地人心惶惶,各大媒體都趕到了。”
“什麼!!”裴元剛臉色陡地變得憤怒和難看。
徐老急道:“呼延鋒為人正直,怎會反叛!”
裴媛兒聽了,睫毛輕動,兩隻玉手捂著嘴巴,又驚又喜,看來這釋放令是不用求了。
秘書處道:“事件已發酵傳播,怕且立刻傳遍整個杭州乃至大地區,如何是好?”
裴元剛拳頭握緊,整張臉像是一潭黑水地沉沉著。
這可是重大事件。
他總府威嚴必受其損!
更重要是什麼——換屆輪任馬上到了。
這件事若處理不好,他想連任,恐怕不易!
“陳軒!!”裴元剛牙齒上下交擊。
徐老提議道:“先封住各大傳媒的嘴巴,免讓事件輿論性擴大太多。”
“對。”裴元剛也點頭。
“我立刻著辦!”秘書長轉身欲走。
“等等!”裴元剛沉穩冷靜道:“禁傳事小,如今更重要的是,如何抓回陳軒!抓不回陳軒,輿論終究要爆發。”
秘書長臉色不自然地道:“連呼延鋒也擒不下來,誰人能擔當此任?”
徐老輕聲道:“老爺,我看,要你親自出馬了!”
“怎可!!”裴元剛怫然道:“我何等身份,抓此罪犯也要我親自督辦,豈不是對外言稱江南無人,豈不是毀了我威嚴形象!?”
“那……那誰人可挑此任?”徐老心中有腹案,卻先探問。
裴元剛深深道:“徐老,你不妨明言?”
徐老輕聲道:“我推薦一人。錢塘江前,孤客望潮,鐵馬回槍!”
裴元剛聞言,眉頭緊緊鎖住,似在舉棋不定,開口道:“我不願用此人!他乃江北之人,非我黨派類屬,而且為人孤傲桀驁,不易指揮。”
說到底。
他還是要麵子。
徐老沉吟道:“那老爺心中有何人選?”
裴元剛來回踱步,心念電轉,驀地抬頭,對著秘書長道:“持我一令,前去蕭山大監獄,去將001號犯人提出!”
徐老聞言,大為失色,驚呼道:“不可!!萬萬不可!”
他躬身而苦諫:
“老爺忘了當年此人鬨出何等風波!”
“老爺忘了此人之凶殘悍性?”
“如今已出一陳軒,此人若再放出逃脫,那狼虎並存,江南必亂!”
裴元剛神色不改:“此乃驅虎吞狼之計!不管怎麼說,我對他有恩,又是我至交之兒,他會聽我的。”-